剛剛在看《你那邊幾點》,還沒看完。乃昀那邊與這邊有六小時時差,我們通常無法即時地聊天,多半採取留言板式的聊天方法,拋下一句又一句的話,也許下次打開訊息欄,對方就回了。
這次回高雄問了外公一些問題,我聽得一知半解卻還是用手機錄了下來,想著之後請媽媽幫我翻譯(台語),再好好整理一遍。高雄真的很熱,那種要把你曬到分解的陽光不到中午就出現,於是大部分時間都待在室內,晚上才出去遛達;但阿嬤家很早就要拉下鐵捲門──有多早?若在關渡,這時間我也許還沒吃晚餐。
那天我與詠慈、儒仔晃到茉莉書店去,在裡面待了許久,回到阿嬤家已是十點多,鐵捲門沒有等我,已經回到它該在的崗位上;我摸黑找鑰匙,一把一把地試,只差沒打電話給遠在桃園的媽媽,問哪一把是鐵捲門,哪一把是裡面的門?那樣子真的很狼狽,根本就是小偷嘛。
進到屋內,我打開燈,再蹩腳地拉下鐵捲門,關上紗門與裡面的門,鎖好。阿嬤的聲音從二樓傳下來,我應聲「回來了」,匆忙地上樓洗澡。
去店裡買飯的時候,老闆娘稱讚阿嬤保養得當、看起來好年輕,順便稱讚我皮膚好,阿嬤說「她跟她媽媽像」,但我想我媽二十一歲的時候已經很美了。表弟去教會幫忙某種像夏令營的東西,喝茶時阿嬤不忘告訴大家,「牧師都說他好乖哦」,舅舅吐槽道「難道他會說他很壞嗎?當然每個囝仔攏就乖啊」,阿嬤不以為然,我則笑了幾聲,表弟真的很乖吧,他已經高一要高二,但我想我看起來比他小一兩歲。
外公說他初中畢業就被他爸爸要求獨立,二十歲到鐵路局工作,我想著「哇塞,我二十一還在吃爸媽的,考上研究所再吃個幾年,還未必能獨立」,但想想還是算了吧,這種事一直都想想而已,爸媽不知道我在想,但反正他們也不會期待我怎樣怎樣,不要餓死就好了吧?
像你那邊幾點的主角那樣,閒閒去調慢所有時鐘,用有些愚笨的話阻止悲傷的媽媽;我也只會愚笨地面對家人而已,但沒把時鐘調慢,這年頭時鐘鬧鐘是擺飾,我每天起床都要走到桌邊,從離桌子60度的角度看被雜物擋住的鬧鐘,然後再蹲下身檢視地上的手機,確認訊息及清楚的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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